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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流云殿的道长诬蔑我是妖后,说我踢倒香炉是破了他的阵法。
我从地上拿起来一个香炉,直直朝他们的方向砸去:“你们这些同流合污的东西!”
如若破阵如此简单,郑国三岁孩童都能做到。
显然,他不是来还我清白的,他是帮赵芸儿将我往深渊里推的。
“有劳徐道长!”
郑泽琰摆着他一国之君的架子,招手送上赏银。随后,瞟了我一眼厉声道:“来人,将这妖后拿下!”
“我不是邪祟!”我嘶声力竭地喊,“郑泽琰,你睁眼看看,我与你相濡以沫三年有余,哪里害过你一分一毫!”
“邪祟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的。”徐道长冷笑了声,“本道有的是办法让她招认。”
“陛下,要不先交给徐道长,以防万一她在流云殿吓到我们的小皇子。”赵芸儿生怕郑泽琰犹豫,忙不迭在一旁说道。
我从正殿被赶到偏殿,从偏殿被丢到下人的屋子,现在直接下了牢狱。
这徐道长明目张胆在皇宫行骗,定是赵芸儿指使。
他倒是有自己的一顿歪理,说邪祟最怕饥饿,准备先将我饿上个三天三夜,命人只给我水喝。
这牢狱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潮湿得紧,却连蜘蛛老鼠的影子都不见,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往鼻子钻,原来用了熏五毒的药草。
徐道长美名曰:顺便熏一熏我身上的邪祟。
2、我被关在牢里,每天被逼着喝符水,那水黑乎乎的,除了墨的味道并无其他。还好不是用朱砂画的,不然就算不被饿死也得先被毒死。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出去,定要将学道的门槛提高,防止徐道长这些个骗子鱼目混珠。
直到第四天,他终于忍不住了,主动找到我:“皇后娘娘,您贵为金枝玉叶,怎么能受得了苦?倒是快点承认,本道好去交差。”
我饿得头晕眼花,躺在破席子上质问他:“你得了赵芸儿多少好处,如此对我?”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本道是为民除害……”那人嘴巴说个不停,我艰难翻了个身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反正饿死跟承认是妖后被斩首,横竖都是死,我何必自毁清白。
我粗枝大叶,并未在宫里培养什么心腹,也没想到有一天竟遭人陷害,沦落至此。
徐道长骂骂咧咧走了,我饿得思考的力气都快没了,窗前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小黑。”
我顿时清醒了一瞬,是我养的小黑猫,居然找到了这里。黑色皮毛令它可以在夜色里自由穿梭,灵活的身躯直接从窗的铁栏处挤了进来。
它是我在皇宫里救下的。当时有两个宫女正准备用水桶溺死它,被我拦下,便伴我左右。
紧接着,一条小鱼干被抛下来,正砸到我脸上。
“喵”小黑猫看了我一眼,立刻从窗户上跳出去。
3、一只猫竟如此有灵性为我送来鱼干,我来不及感激,直接将这鱼干囫囵吞到肚子里。
饿了几天的胃这才苏醒,发出咕咕的声音。
靠着小黑晚上不定时地投喂,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七天后,郑泽琰得知我还活着的消息不由得震怒:“还不承认自己是妖后?这么久都还活着!”
徐道长擦着头上的汗解释着:“本道也不知此邪祟竟如此厉害!”
“如今满朝文武为她联名上书,若她不承认,朕该如何是好。”他在殿内踱来踱去。
赵芸儿眼珠一转又计上心来,轻俯在郑泽琰耳边道:“芸儿献上一计。”
出狱之时,恍若隔世,牢狱外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
尽管冬日临近末尾,脚下的冰雪也逐渐消融,但春寒袭来,还是令我打了个哆嗦。
马车吱扭作响,竟往着宫外的方向走,望着皇宫越来越远,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果然,他们径直将我带到了父亲和兄长的墓前。
失去了白雪的覆盖,又没有花朵与野草的陪衬,两座墓光秃秃地伫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将军墓的样子。
父亲生前一向节俭,再三嘱咐死后禁止大操大办。
“陛下,你这是何意?”我不信郑泽琰会好心到带我来扫墓,之前连回府奔丧都是我一个人。
他一脚踹上我的腿,逼迫我跪下,同时从后面走来几个侍卫,手持锄头和锹。
“唐清婉,朕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邪祟?”他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不是!”我咬着嘴唇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