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干山的地里见到了一株紫珠,结果了。
前几年来并没有。那个时候要建地基,准备盖几间简单的小屋。所以迁移了苗木,把地给整理了。随后忙于各种事务,并没有进行下去,没想到几年光景,地里又长满了杂草树木,连修建的地基都找不到了。
当时还理了溪流,那本是一条天然的小溪,直冲下来,我在设计中改了天然溪流的走向,让溪水从三间小屋前流过,溪流淙淙,这是我当时的构想,可惜工人自作主张,糊上了水泥,拉直了弯道,溪流像是排水沟,并坚持认为那样才更好看。现在石块崩塌,溪水还是照着我的思路流淌,但变的自然了。
自然的力量真是强大,时间生长出芳草萋萋,让人无立足之地。
紫珠夏季开花结果,秋季果实成熟变紫
挂果至第二年春天不落
就说那株紫珠,也不知道是哪儿蹦来的,主干已经拇指这般粗,我还想着是不是将它迁回上海,以免下次动工,给糟蹋了。但根系盘扎在岩石堆里,根本挖不出来,也罢。
紫珠总是野生见得多,我在杭州每次爬山都能见到。去年冬日,我住在城北的良渚,住满觉陇的白童叫我去他那儿看看,说有一株紫珠,挂满了果实。我正爬大雄山,在山脚就见到一株,植株孤单,但果实满满。于是回复白童,不过去了,我这里也有。
那个时候紫珠的叶子落尽,果实暴露,布满漫长的枝条,会有剪一枝来瓶插的冲动。紫珠插花不能贪图果多,有那么一两个留着枝头就行。
在川濑敏郎的一日一花里,有一幅紫珠瓶插,我记得很清楚,上面的紫珠只有几粒,不像我们常见的枝节,被果实裹的满满当当,应该是被他掰掉了一些,以显得孤寂。
川濑敏郎的一日一花“扶桑紫珠”
器:十二世纪古玻璃瓶
在花园或庭园栽植紫珠的并不多,我在园林里就没见过。紫珠的株型有些散,枝条柔软漫长,种在庭园的确不好处理。去年在京都大德寺的兴临院见到一株,是相对矮小的日本紫珠,简单修剪过,很好看,于是动了念,也想在院子里种上一株,只是一直没有实现。
我总是在结果期才想起它来,毕竟紫珠的最佳观赏期在秋冬,它就像朱砂根和紫金牛一样,有果实的时候,我们才觉得它美。特备是下雪后,若果实还在,那是它们美的巅峰期。
兴临院门口的一株日本紫珠
更为矮小的灌木
相对来说,日本人对紫珠的热爱胜过我们,除了在日式庭院,紫珠在日系的盆景里也常见。我有一本日本盆栽大师小林国雄著的书《盆栽》,收录了系列日式经典盆栽。书以季节编排,每个月有代表性的盆栽,十月的第一盆名“紫式部”,虬曲有姿,结满紫色的果实,完全不是紫珠自然的样子。我原以为这是作者给这盆紫珠取的名,没想到“紫式部”就是紫珠正式的日本名。
紫式部是平安时期《源氏物语》的作者,当然,这不是她的本名,是后人给的,没想到这个名字也给了紫珠,这大概也是紫珠在日本广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吧。
小林国雄的书是日英对照,紫珠的英文名写的是Japanesebeautyberry,其实应该是JapaneseBeautyberry。beautyberry是漂亮的浆果,Beautyberry才是紫珠的英文名。紫珠得此名,好比后宫三千,一人名美女,若是皇上唤过她的名儿,会让余下两千多宫女整日对镜贴不好花黄,想必其它浆果的心情也不会太好。
紫珠是马鞭草科紫珠属下的灌木,有近两百种,JapaneseBeautyberry特指日本紫珠,拉丁学名Callicarpajaponica,只是其中一种。日本紫珠也并非日本特有,韩国、中国、琉球诸岛和台湾地区皆有分布。当然拉丁名是唯一的,当时掌握了命名权的植物学家最先在日本见到这种紫珠,学名于是确定。至于英文名或是中文名,还是可以有变动的余地。
我在查阅维基百科的时候,翻到一份韩国资料,它就不写JapaneseBeautyberry,而是写成EastAsianbeautyberry,的确更为准确。我只能说,韩国人的心眼真小。在《中国植物志》上,这种紫珠就叫日本紫珠,没什么大不了的。
紫珠的果实看着就不会好吃,这种色泽也很难让人产生食欲,事实也是,它不适合人类食用,但它是鸟和其它一些动物特别是鹿的秋冬口粮。
莫干山上有吠鹿,也就是黄麂。
有一次在莫干山的农家吃饭,饭桌上有麂肉。我问,这是养殖的吧。回答,这肯定是野生的,麂没法养,胆子超小,圈养不出几天就撞死了,这是在市场上买的,有人偷猎或是捡的。麂胆小,遇惊会狂奔疾驰,很容易受伤,一旦出血则会过度惊恐,从而不能动弹,容易被其它野兽或是被人发现捕获。他说,冬天的莫干山偶然能见到麂,因为山上吃的东西少了,天黑后,他们会进村子的地里吃些蔬菜。有时候,大清早推窗看去,门前菜园里也会有麂。
麂会叫,叫声如犬吠,回响在山岗。
据说麂吃的较精,喜食嫩枝叶和果实,到了秋冬季,像紫珠这类低矮的灌木上若是依旧挂着果实,必然是它们的食物。山里长一些人类不能吃的野果,也是自然的分配法则。
相信自然的力量,回响在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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