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丨既然做不成你的白月光,就做你的朱砂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红玫瑰与白玫瑰》(张爱玲)

这是张爱玲对于爱情的解读,也是我听过的最唯美最贴切的解读。

小黑是我的高中好友,是个很受欢迎的男孩,人很聪明,球打的也好,常常有女同学在他打球时给他送个水递个纸巾什么的。

哥么们看了也是红在眼里,气在心头,恨自已没他那身高和长相,除了不太爱学习,小黑可以说是完美了。

这哥们还有一点好,就是虽然看着坏坏的,但是人品特棒,答应了的事那没得说,朋友之间有困难了关键时刻从没见他退过。

后来有一姐姐,人长得老漂亮了,据说小黑是在外面打台球认识的。

姐姐比小黑年龄稍大,看起来有点风尘,家里条件不错,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在家里开了个淘宝店,平时也做做十八线模特那种,但是从不越线,毕竟家庭条件好,不差钱。

她爸答应让她做一年生意,不行就送她出国,那姐姐哪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啊,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在台球厅和小黑认识了之后就看上我们家小黑了,三天两头的跑学校来找我们小黑玩儿。

小黑开始不接招,小黑这人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人聪明啊,他知道那姐姐就是玩儿一下,但他玩儿不起,马上高三了,小黑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努个力考个本科,上大学了就好好挣钱,毕竟自已家里没那么有钱,以后还得自已养活自已。

在同类人中,小黑真的还算很醒事的,觉得自已不喜欢读书,就想着以后好好挣钱。

但这姐姐确实财大气粗,而且不依不饶的,就喜欢找小黑玩儿,毕竟我们书读得多,人比较傻,哪儿受得了这些糖衣炮弹,最后我都沦陷了,加了那姐姐的QQ,还经常和他们俩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那姐姐对小黑是真好,就像亲姐姐对亲弟弟那么好,但是在小黑面前又乖得像只猫,让小黑第一次有了当男人的支配感。

后来就高三了,那姐姐做生意当然没赚着什么钱,他爸就说不行要送她出国读书,多读点书总比这样天天玩儿好,这时候就该小黑出血了,那姐姐闹着不去,家里面就断了她的钱,她又爱花钱,我只记得我整个高三借了小黑三次,他还了一次,后来上大学之后都还给了我。

就这样闹了两个月,那姐姐还是出国了,小黑就开始了跨国恋,天天发消息,偶尔打个电话什么的,有时候还能受到点儿寄回来的舶来品。

后来小黑考了一所三本学校,学了英语专业,那还得了?哥么们眼睛都红烂了。

大学里,小黑进了篮球校队,还打过什么CUBA,一种大学生打的篮球联赛,据说很多职业球员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周围时常有很多女生,但小黑丝毫不为所动,前面也说了这哥们最大优点就是人品好,专一。

期间和他们家那姐姐见过三次面,他过去过一次,那边回来过两次,后来大一结束了,那个暑假我突然看到那姐姐微博里面发了一条和一个外国帅哥的合影,我也不敢问小黑,结果没过几天小黑主动找我们喝酒,问我们都放假回来没有,喝完后小黑去买了单还把之前借我的钱还我了,然后抱着我们几个在街上又吐又闹。

他说他知道是这种结局,但是他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办法,然后我们知道他们其实大一上学期就分手了,小黑还当了一学期的舔狗后来人家都把他拉黑了。

他不说的做兄弟的都不多问,陪他就完了。

那之后小黑变得沉闷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他把精力都放在赚钱和打球上,在一家教育机构兼职家教,还在学生健身房当教练,空闲时候帮着考研机构拉人,帮驾校招生学员分提成,反正什么好赚钱就干什么。

后来大三结束小黑终于又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他在家教兼职的教育机构认识的一个女孩,也是在那里做兼职,算不上漂亮,但是性格很好,从不会像之前那个姐姐一样浓妆艳抹,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喝酒控场,更不会送小黑很贵的礼物,但是给人感觉就非常大方,举止得体而又让人觉得舒服。

小黑曾说:如果你只看她的某一部分,或许觉得她很普通,但如果她活生生地站在里面前,一颦一簇,说话微笑,你就会觉得她真的好美。

如今两人一起在运营一家教育机构,小日子过得不错,小黑甚至都开上大奔了,两人也计划生意再稳定一点就结婚要孩子。忘了过了多久,我们几个又在一起喝酒,“老板”(我们另一朋友)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小黑也有了一点啤酒肚不再是那个腹肌少年了。

这场酒一定是要喝醉的,我们这一代,工作上的人都分得很清楚,工作就是赚钱,很难交到朋友,能说说真心话的还是这些老同学。

小黑喝到吐了第一轮,摇摇晃晃地回来和我们讲,后来大四毕业前,那姐姐站在他宿舍楼下给他打电话,他接了,然后把曾经那姐姐送她的东西全部搬了下去,他以为他会很愤怒,因为他从没忘记过那个女人,他说那个女人就是他心里的朱砂痣,他痛啊。

他所有最美好的回忆都在那里寄托着,那姐姐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大概是家庭条件的缘故,无论什么年纪,她都可以像十八岁高中毕业那样苦恼,但小黑说他全程都很冷静,他自已也没想到。我问小黑你还爱吗?小黑说爱,但是不重要了。

小黑把那姐姐送回去以后,回到宿舍,把那姐姐电话彻底拉黑了,然后她打电话给她还在给小朋友补课的女友,问她吃饭没有,约她一起去吃宵夜。小黑说,打那个电话的时候,他知道他做出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在选择一个人,一个他希望能陪他度过余生的人。

我想那姐姐也是爱小黑的,只是她天性就是那样,其实也不是放荡,只是她的家庭让她可以不计后果的选择爱情,她也习惯了被人宠被人疼,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高兴了就要分开,不会过多的去考虑对方的感受。

我想对于小黑来说,那姐姐就是红玫瑰,他现在的老婆就是白玫瑰,他选择了后者,白玫瑰变没变成饭黏子我不知道,但那红玫瑰的确就变成了他心口的那颗朱砂痣。

其实哪一个男人一生不曾经历过这两种女人,这是一个抉择,选择了白玫瑰,你便要留下胸口的朱砂痣,每一次你面对铜镜,都要让你胸口隐隐作痛一番;选择了红玫瑰,就要放弃那一抹白月光,每一个月亮跑进屋子的夜晚,你都要辗转反侧,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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